季空空费力地重复着司昀的话：“什么？庖丁……解牛……”
司昀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说道：“相传，有一名叫庖丁的厨子，他为他的上司杀牛的时候，动作娴熟而优雅，声称自己杀了数千头牛，已经掌握了牛身上的每一寸构造，甚至刀都不会钝，将杀牛变成了一种艺术。”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是不知道螃蟹该怎么吃的。”
季空空似是而非地应着，但心中仍云里雾里。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药剂研发室，这次实验室里的设备看上去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高端精密。
司昀的目光看过去，瞳孔一缩。
竟然与在冰坑里发现的设备一模一样。
她走上前，调试着设备的开关，试探道：“这些设备是新买的吗？”
季空空扭头看了眼，笑嘻嘻地说道：“托你的福，自从火锅底料味营养液在星际传开名声之后，我们又研发了一些其他的口味，狠狠地赚了一笔。”
“两个月前刚从科学院订购了一批研发设备，最近才送货过来安装上。”
司昀和离她最近的岑续昼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沉默不语。
季空空按了一个按钮，实验台上巨大的容器被打开，露出了被遮掩的星兽——虹彩寒鹿。
司昀恍若无事，熟练地拿出菜刀——姜绮霜几人在星兽潮褪去之后就从冰洋里把她的菜刀打捞了起来，连着海鳞虫那枚断了的尾刺一起——对着眼前拴在巨大实验台上的虹彩寒鹿比划了几下。
喻泽扬则是寻找沈清漠确认：“你当年吃的，是这玩意么？”
沈清漠沉默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司昀有什么计划，但他本能地相信她。
只见司昀动了，手腕快速翻转，她的步伐踩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一首古老旋律的节拍，围绕着实验台移动，远远看去，司昀手舞足蹈，真应了她那一句，变成了一场盛大的表演。
没人能看懂她是怎么操作的，姜绮霜紧紧盯着，却也只能看出其中蕴含了太极的节奏，别的再也分析不出。
只有司昀心里明白，她曾经为一个隐世家族的大人物下过厨，他们在开饭前必须要为食物跳一种祭祀的舞蹈，她为了赚钱，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
等众人从一阵恍惚中回神时，实验台上的虹彩寒鹿已经不见踪影。
实验台上多了一张五颜六色的鹿皮，一堆整齐叠放的鹿肉，一些堆积如山的鹿骨。
这……
几人震惊地瞪大眼睛，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好可怕的解剖水平。
季空空突然激动地说道：“我明白了！”
说完跑到实验台上全神贯注地操作起来，司昀几人见状悄声退出了房间，留给季空空一个安静的发挥空间。
空闲的时间，司昀和沈清漠再次借用了玉兔科技的机甲制作室，完成所有人机甲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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