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棂在床上翻了个身，月光透过窗子在地上投下阴影。
他抬手看着自己的发丘指发呆，良久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缓绵长。
是夜，万籁俱寂。
黑瞎子的房间突然亮起了灯。
“扣扣。”
张起棂站在黑瞎子卧室门口。
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一会，房门被打开。
“小仙子发烧了，但是...”
黑瞎子脸上没有一贯挂着的笑容，嘴角拉平，神色有些复杂。
张起棂闻言眼里闪过担忧，跟在黑瞎子后面走进屋里。
南离正乖乖躺在床上，平日苍白的脸上泛着潮红。
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似乎正陷入一场痛苦的梦境之中。
平常粉嫩的唇瓣变得干裂，微微张开嘴，艰难地呼出灼热的气息。
只是周身有金光显现，忽大忽小。
“刚吃过药，还不知道怎么样。”
黑瞎子又给南离掖了掖被子，轻声说。
“他周围从开始发热就有金光闪烁。”
张起棂走上前，伸出手摸摸南离的额头。
金光并没有给他造成伤害，甚至隐隐有包裹之意。
南离感受到额头微凉的触感，微微睁开眼，看见黑瞎子和张起棂站在床边，一脸凝重。
歪头贴了贴张起棂的手，扯了扯嘴角。
“不必担心，是神力在淬炼。”
声音飘忽微弱。
黑瞎子和张起棂并没有因为南离的宽慰就放宽心。
神力？
明明是神眷者，为何还要经受这种苦难？
神就是这样眷顾他的使徒的吗？
但是黑瞎子和张起棂也无可奈何，牵扯到他们无法接触的事，连如何治疗都不懂。
“我还懂一点药理，只能先给他退烧，不知道是不是淬炼完成温度才能降下来。”
黑瞎子拿起温热的毛巾替南离擦了擦脸。
张起棂沉默的坐在床边，就这样盯着南离。
“血。”
张起棂突然开口。他的血，或许有用。
黑瞎子摇摇头：“你的血可退邪祟，但关于神，谁知道呢。”
张起棂垂眸，除了血，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会有用。
“南离。”
南离半梦半醒间又来到了那片黑暗中，周围仍然是熟悉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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