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冷风卷着几片枯叶擦过苏云的鞋尖。他机械地迈着步子，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压得很短，循环往复。樱子公寓的灯光早已消失在身后，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声音。
"你没有战斗的义务。"
一条熏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清晰得仿佛警官就站在身旁。苏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疼痛很真实，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迷茫。
为什么要战斗？
为了正义？别开玩笑了。他连自己是不是人类都说不清楚。亚玛达姆灵石在腰间隐隐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提醒着他早已不是普通的考古系学生。
街角的自动贩卖机发出刺眼的荧光。苏云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还留着傍晚战斗时的擦伤。这个狼狈的家伙是谁？是手握远古力量的战士？还是连朋友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榊原老师...就是解读这种文字的专家。"
樱子哽咽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开。苏云猛地转身，拳头砸在贩卖机上。罐装咖啡哗啦啦滚落，警报器尖锐地鸣叫起来。他踉跄后退，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
不知走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青山殡仪馆的台阶前。夜风裹挟着线香的气息，白色灯笼在门廊下轻轻摇晃。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挤满了吊唁者，现在只剩下一地零落的菊花瓣。
苏云推开虚掩的大门。灵堂里黑得像是被墨汁浸透，月光从破败的天花板缺口漏进来，照在歪倒的遗像框上。榊原教授温和的笑容现在看起来充满讽刺——这位学者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毕生研究的超古代文明，会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死他。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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