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阳日最佳，玄天观监测最弱。”孙明的目光在沙盘上游移，“十一月初动手最合适，既能避开玄天观，又有足够时间把人带出大宋地界。”
“你分析得不错。”王明德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动手？”
孙明指向地图上的几个产粮重镇，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些地方，你身为司农，立冬和小雪时节必去巡视。粮仓、驿站、城门，都是他们可能埋伏的地点。”
他继续分析道：“要抓你，至少需要七个八品高手...”
“等等。”王明德突然打断，眼神变得锐利，“你只说抓我，没考虑其他官员？”
孙明目光一闪，缓缓道：“若我是青云门头领，只需要抓你一个。”
“为何？”
“你军农使出身，连从六品都给你面子，抓你一个，胜过抓百个小吏。”孙明顿了顿，“又或者...”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明德，“他们盯上的其实是司农。”
王明德脸色骤变，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青云门的野心。
“你的意思是...”
“粮食。”孙明轻声说出这两个字，“控制粮食，就等于控制了民心。北陵郡地处要冲，若能掌控这里的粮仓...”
王明德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大步走到窗前，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王明德的声音有些沙哑，“等我这个司农主动送上门。”
孙明走到沙盘边，指着几处要点：“如果我是青云门，会在这些地方设伏。首先在城外埋伏主力，然后...”
他的分析详细而周密，每一步都考虑到了可能的变数。王明德越听越是心惊，他没想到一个小吏竟能想得如此周全。
“你说得对。”王明德深吸一口气，“我们得提前布局。”
孙明点点头：“但要小心，青云门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他们可能已经在暗处观察很久了。”
“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首先，要做出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孙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他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然后...”
夜色渐深，青松院内灯火依旧。王明德和孙明的谈话仍在继续，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
“青云门的事情不能掉以轻心。”王明德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准备工作必须做足，不能有丝毫马虎。”
孙明默默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衬得他的表情愈发深沉。
“你最近也要格外当心，”王明德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尽量别出城。实在要出城的话，记得提前通知我或者卓明远。”
孙明抬头看向王明德，对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伪。他原本不想掺和青云门的事，但既然已经参与进来，就不能全靠别人。
“我明白。”孙明轻声应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城南又发现一具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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