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意背靠着入口闸门坐在了地板上,隔离室除了细小的换气孔是全封闭的,余昼送进来的向导素困在这里,不曾散去,这些肉眼看不见的气味分子仿佛有意识似的,在空气里慢慢运动到安和意身边,把他团团围住。
在浓郁向导素的包裹中,安和意先是本能地释放出哨兵素,随后又立刻意识到余昼不在这里。
但他在基地里。
他来了,为什么,明明不愿意跟我结合。
荷尔蒙躁动,安和意的脑子好像也不清醒了,竟然忘记南军医刚刚才说过是医疗部调来了余昼。
下一秒,他想起此事。
调来……他本来就不情愿,现在是不是更不高兴了?
可还是为我深层疏导,他是不是有点愿意了?
每次我想靠近,越是靠近,他就越是要逃走,我该去见他吗?
隔着一层特种合金,信息素又承载不了太复杂的信息。安和意不知道余昼的心软,和担忧,不知道他“绝不结合”的决心已经动摇得像狂风中挂住树梢的塑料袋子,随时会被风刮跑,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和意独自坐在黑暗里,觉得茫然又混乱,一想到可能要见到一个百般抗拒自己的余昼,竟然有点害怕走出隔离室,不由得双臂搂住破制服,紧紧抱在怀里。
他极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想东想西,瞻前顾后,实在是难得又难堪的体验。
安和意苦苦思索着,黑暗当中仿佛出现了一扇小小的窗户,他扒着窗户往里看,余昼在里边睡觉,睡相不太安宁,眉头紧皱,脸色惨白,细软的黑发被汗水黏在脸上,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安和意跃上窗台,伸手擦着余昼脸上的汗,越擦越多,他才发现余昼眼角淌泪,那张惨白的面孔如同陷在噩梦里,露出隐忍的恐惧和疼痛。
你怎么了,你难受吗,你为什么而伤心?
安和意捧住余昼的脸,轻声唤他。
余昼。
余昼。
醒来……
……
余昼睡了很久,足有十几个小时了,但是睡得并不安稳,朦胧之中,无数迷离梦境如同狂风一般呼啸而过,他被裹挟在风里,身不由己,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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