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大牛的连长职务，被一撸到底！”
周国栋的声音开始沙哑起来，却依然未曾停下，“我也受了很严重的处分。”
“其实那一次，我完全可以替大牛挡下来，可上边的首长不让！”
“他们告诉我，无论大牛是对是错，他都违抗了命令！”
陆尘叹了一口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只是这样的过错，未免有些太可惜！
如果陈大牛能就这么一直发展下去，未必不能在战争胜利后，取得一颗将军的军衔！
直播间的观众，更是众说纷纭！
【我觉得大牛做的没错，人民子弟兵，这不是正好对应他们的使命吗？】
【漠北狼烟：没有谁说他做错了，可他当时的确违抗了命令！虽情有可原，但无奈军法如山！】
【故里有长安；我只知道，如果陈大牛当时，抛弃那一百多号百姓离去，愧疚当伴随他一生！】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功过不能相抵！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在场的新兵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但却并没有大声喧哗！
周国栋把这些新兵的举动，看在眼里，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那一天夜里，我弄了半斤烧刀子，第一次和大牛坐在一块喝酒。”
“大牛喝了几口便满脸通红，眼泪也哗啦啦的流下！”
“他就问我，老排长，俺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凭啥罚俺？”
“大牛撅着个嘴，说完就又喝了一口，接着又说，俺来当兵，就是想多杀几个鬼子，多救一些老百姓。那么多的人，俺要是不救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老排长，俺怎么就做错了？”
周国栋当时也在考虑，究竟该怎么安慰这个迷茫的年轻战士。
“我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把上级首长的考虑都转告给了他。”
“咱们军人的天职，只有服从命令。不要搞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一套！”
“大牛，我就问你，如果当时是一个大队，你是不是也会冲上去，白白牺牲？”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大牛的性格，他这个人勇敢是太勇敢了，长期的胜利，让他养成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
“大牛还梗着脖子不服气，我就说，你有没有想过，那本身就是敌人的一个圈套！”
“鬼子用一个小队的代价，很有可能就得知了咱们的驻军所在！如果大部队的行踪因此泄露，你该拿什么来弥补？”
“如果咱们这支大部队被鬼子盯上，你觉得以前咱们现在老弱病残的程度，能扛得住吗？”
“大牛呆呆的坐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告诉我，俺想明白了，俺服从上级的命令！”
“这是我给他上的最后一课，因为从那以后，大牛就被调走了！”
“等我们俩再见面，他已经不叫陈大牛，而是给我留下另外一个代号，孤狼！”
“在陌生而又拥挤的城市中，我俩就那么擦肩而过，一句话都不敢说，我甚至都不敢多看他第二眼！”
“战场上少了一个陈大牛，沦陷区多了一个孤狼！”
“小猴子，就到这吧？”
周国栋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说下去，他自己的情绪未必能受得了，毕竟年龄在这儿摆着！
“好的，周叔！”
陆尘听得心满意足，可却也有太多的遗憾！
如果能早一些知道，孤狼就是陈大牛，是不是在那些年里，他还能有报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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