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尔看着他通红的眼角和一片狼藉的脸只觉得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这句话果然不假。
“乖，忍一下。”耳针有些细蕴尔怕洛奇乱动会把耳环弄掉或是伤到，于是一直用左手食指压着耳环。
“这不行！”洛奇的声音情急之下甚至变得尖锐起来，憋闷与情绪的积压在身体和头脑内乱窜对抗，两者交锋之余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你从家里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行？没得我的同意把我推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行？我没准许你说亲就亲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行？”蕴尔语带调笑，灯光映在她身后照不出她的神情，只听的出语调里的漫不经心，“这时候倒是说不行了。”
洛奇努力聚焦视线，妄图去看清蕴尔的脸却只是徒劳，只那平淡语气中不易察觉的冷漠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你或许该庆幸在这之前你没有做过其他让我讨厌的事情，你知道如果今天换成拓元会怎么样吗？”蕴尔并没有说全，但这一刻洛奇却知道答案。
今天他做的每一件错事，从离家出走到抢玄冥的位置，再到刚才不顾蕴尔的意愿把她带进房间亲她甚至还想更进一步。
这每一件事情如果换成拓元，他永远不会有再踏进家门的机会。
蕴尔说的对，他该庆幸的，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做过更错的事，所以此时此刻他还能在这里，尽管这一刻只有无上的痛苦，但也正因如此，他会记住这一天，今天的错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蕴尔这句话是警告也是纵容，洛奇在庆幸与恐慌两个交杂情绪的割裂之中有些崩溃，只能下意识讨好地用脸去蹭蕴尔。
老虎圆圆的耳边绒毛蹭在脸颊上，蕴尔笑着躲了躲，而后又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谁让我心软呢？”
如是说着，蕴尔行为的不容抗拒却与言语的温软柔和背道而驰，洛奇的瞳孔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情绪的推进微微扩大。
原本湛蓝的眸子颜色不知是因为灯光还是情绪而变得愈发地深，像是一潭被困聚多年都无人发现涉足的湖水深沉而又死寂。
那是所有的情绪被逼近到临界点积压到爆发前一刻的宁静。
蕴尔听到了他不受控制从喉咙间发出的嗬嗬声，攥在她衣服上的手用力到发白颤抖，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求求你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都会听话的，你不同意我什么都不敢了。”洛奇觉得在这一刻随着蕴尔不容抗拒带来的急风骤雨中他终于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被异种围攻的时候他没有害怕，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躁动值超线全兽化被强压进观察室的时候他也没有害怕。
但他现在怕了，在他曾经不屑且不理解的向导手下怕了。
恐惧排山倒海般袭来，夹杂着他自己已经无心再察觉的异样情绪。
洛奇一边哭一边继续着毫无效果的求饶，“会坏的，我会坏的姐姐，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把它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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