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堡的临时囚牢,灯火摇曳。
张猛被五花大绑,瘫跪在地,昔日的嚣张跋扈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满脸的冷汗与绝望。他面前,是那几本从废弃哨塔搜出的账册,每一页都像是催命符。
徐凤年坐在主位,神情平静,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并未急着开口。一旁的徐无道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的寒气让牢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张将军,这些账册,你可认得?”徐凤年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张猛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世子……末将……末将有罪!”
“哦?有何罪,说来听听。”
“末将……末将一时糊涂,被黑石赵家蒙蔽,与他们……与他们做了一些……一些不合规矩的生意……”张猛声音发抖,语无伦次。
徐凤年指尖轻点账册:“不合规矩?张将军,这上面记录的,可不止是克扣军饷、走私军械那么简单。这一笔,‘腊月初七,北莽斥候图,三份’,你作何解释?”
此言一出,张猛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泄露边境布防图,通敌叛国!
这罪名,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甚至株连九族!
“世子饶命!三公子饶命啊!”张猛猛地磕头,额头与冰冷的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都是黑石赵家!是他们逼我的!他们拿我家人威胁我!我……我不得不从啊!”
徐无道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张猛的哭嚎戛然而止。
“威胁?”徐无道眼神冰冷,“你身为龙脊堡主将,食北凉俸禄,守北凉疆土,却与贼寇勾结,出卖军情。一句‘被逼无奈’,就想推卸责任?”
张猛瑟瑟发抖,不敢再辩驳。
徐凤年叹了口气,看向徐无道:“三弟,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徐无道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张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按律当斩。其麾下参与此事的将校,一并论处。”
张猛闻言,眼中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瘫在那里,不再言语。
徐凤年沉吟片刻:“张猛毕竟镇守龙脊堡多年,也曾立下过些许功劳。直接在军堡斩杀主将,怕是会引起军心动荡。不如先革去其所有职务,押回北凉城,交由父亲定夺。”
徐无道眉头微皱,但并未直接反驳。他知道徐凤年考虑的是大局稳定。
“可以。”徐无道点头,“但必须派绝对可靠之人押送,沿途严加看管,不可出任何纰漏。至于那些参与其中的校尉,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好。”徐凤年应下。
“那黑石赵家呢?”徐无道目光转向窗外,凌州城的方向,眼神幽深,“这张网,既然撕开了,就没有再补回去的道理。”
徐凤年道:“黑石赵家在凌州盘踞多年,势力不小。若大动干戈,怕是会引起地方不稳。依我之见,主犯论死,家产抄没充公,其余涉案不深的旁系族人,流放边陲,可保凌州安宁。”
“大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徐无道转过身,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通敌叛国,此乃灭族大罪!黑石赵家敢将手伸向北凉军防,便要有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今日放过一些所谓‘涉案不深’的旁系,他日他们怀恨在心,勾结外敌,又当如何?”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更何况,”徐无道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初来乍到,若不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黑石赵家冒出来。北凉的规矩,必须用血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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