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岳瞥见顾念阳的脸色骤变，神情间充满了惊恐与不安。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却异常平静：“有些事做了，是瞒不住的。”
好歹也是曾经赤阳军统领，顾念阳迅速收敛了不安的情绪，“岳帅，宗族礼法不可乱，见不得光的事也瞒不住。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晋城安逸，就在此安享晚年吧。”
雷天岳转头凝视顾念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二人目光隔空相撞，互不相让。
他语气骤然一冷道：“说清楚，什么宗族礼法，什么见不得光？”
“岳帅，倩柔你也见了，不输丰都豪门贵族之女，且文武双全，正好与岳帅为伴。”
雷天岳见他不正面回答，出口试探道：“你舍得让自己的女儿陪一个软禁之人终老？”
“我没有告诉她你是谁，有些话也不瞒你，”顾念安上前两步，坐于他对面，压低声音道，“席先生曾看过，小女有灵根，适合修行，待名义上成婚后，我会送他去海外，就此断绝凡俗，所以……”
“呵呵……原来你都计划好了，所谓入赘，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这事‘凡主’不知道吧。”
顾念阳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但笑意中却带着冰冷的语气：“知不知道都没意义，主要是你安稳在晋城就好。”
雷天岳见顾念阳嘴风很紧，丝毫套不出关于凡主的消息，凝视着对面熟悉的面孔，一时有些恍惚，这还是小时候那个耐心教授自己武艺的顾叔嘛？
“我父母他们可还好？天宁、天舒可都知晓？这总能说吧。”
顾念阳微微点头，“二公子与三小姐并不知此事，岳帅于去年在夔门关马革裹尸，只要岳天能在晋城，他们都可安然无恙。”
雷天岳自然听出了威胁之意，“我需要时间考虑。”
“唉……岳帅，考虑与否都已不重要，既成事实就再难撼动，何必执着，认命有时也是一种活下去的选择。”
雷天岳站起身，“怎么，一点时间也不给？”
“好吧，”顾念阳也随声而起，“半月时间，同时还请岳帅告知剩余‘无常’的下落，尤其兰蝶无常，以及无常四大统领关、徐、陈、强。”
“哼……”雷天岳轻哼道：“这就是你给我时间的原因吧。”
“正是，否则如今的岳帅是没有筹码与我谈条件的。”顾念阳负手，转头看向四周院落清冷的场景。
雷天岳剑眉一皱，面色肃穆，转身向自己房屋走去，在即将进门时，停驻身形道：“十五天之内，不许人打扰我，连我的院落也不许进。”
顾念阳微微蹙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他轻声问道：“岳帅难道还有什么打算？”
“打算？顾家院内，你顾念阳亲自坐镇，我能有什么打算。”说着便入户关门，将顾念阳一人留在院落中。
顾念阳凝视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犹豫。他细细打量，却找不到任何明显的破绽，缓缓转过身，步履沉重地走向院外，但心中却仍旧充满了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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